第141章 先打扫了再说吧

凤砚卿楚鸢歌/免费阅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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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砚卿轻咳一声,厚着脸皮走过去,正欲抱一抱自己的新婚妻子,楚鸢歌双眼一瞪,下巴朝桌子的方向努了努,他只得乖乖走

    过去坐下。

    楚鸢歌下床开门叫来星月和星玉,穿衣洗漱过后才在他对面坐下,余怒未消地道:“王爷,咱们来谈谈休书的事。”

    “不谈。”凤砚卿一口回绝,又道,“歌儿,官府审案还允许犯人申辩呢,你不能一上来就定我死罪。”

    “哦,”楚鸢歌冷漠地道,“你第一天知道我不讲理吗?”

    凤砚卿噎了一下,继而道:“我有苦衷。”

    楚鸢歌眼皮一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唇:“行,那我给你机会,说来我听听。”

    凤砚卿突然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开始,他确实是对她有戒心,所以先报了段公子的名号。

    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也查明她并无恶意,为了行事方便,他选择继续隐瞒。

    后来,听到她说想投奔炽王,他信以为真,差一点便将真相告诉她,没成想,她所谓的投奔,只是想从炽王身上赚钱。

    他气得头疼,什么也没透露。

    再后来,皇帝微服南下,他不得不赶回江南,临行前和她做了皇城相见的约定。

    他本想找合适的机会,将线索一点一点透给她,让她心里头有了准备再告诉她,却不想,太子竟想纳她为侧妃。

    他慌了,只得去找了忧演戏,取得皇帝的圣旨,给她按上炽王妃的头衔。

    颁旨那天,他兴奋不已地去了揽月轩,却得知她要逃婚,他大惊失色,情急之下,他只能先稳住她。

    大抵是德盛公公从将军府回去跟皇帝说了什么,皇帝派了影卫守住将军府,他的行动大大受限,更加不是坦诚相告的时机。

    再者,他亲自督促大婚筹备,着实也忙,一晃就到了现在。

    凤砚卿万万想不到,他堂堂炽王殿下,大婚之夜被赶出新房不说,新婚第二天,竟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还是不敢据理力

    争的那种。

    “怎么不说话?”楚鸢歌在心底为他想了好几个理由,却没听他开口说一个字,奇怪地问道。

    凤砚卿轻轻磨牙,视死如归地道:“歌儿,不如你直接说,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

    他确实可以拿出很多借口,可无论如何,都没有可以告诉她的机会多,他说什么都显得太牵强,不如直接求原谅。

    楚鸢歌冷笑一声,不作答,反而问道:“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对吧?”

    凤砚卿点头。

    将军府嫡出三小姐、鬼医圣手亲传弟子、前朝公主后人,他都一清二楚。

    楚鸢歌心里微微一紧,语气分不出情绪:“炽王殿下,你心可真大,不怕我哪天也嚷嚷着要复国吗?”

    凤砚卿斩钉截铁地道:“你不会。”

    楚鸢歌挑眉:“你就这么相信我?”

    凤砚卿淡笑着道:“歌儿,还记得在飞鸾城审问余天宁时,你说过什么吗?”

    楚鸢歌回想了一下。

    那会儿,他们大获全胜,温景杭逃走,贺名诚他们带了余天宁和几个门人回客栈,分开审问。

    本是想问出温景杭的背后之人,奈何门人什么都不知道,只得寄希望于余天宁。

    凤砚卿亲自审问,楚鸢歌旁听,见对方一直喊着要复国,她便问余天宁是不是前朝皇族。

    余天宁说不是,她又问他祖上可曾在萧国为官,余天宁又说不是,他家往上数十代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

    只是到了他这里,偶然结实江湖人士,有点习武天赋,学了一身本领,这才被飞鸾门纳入门下,做到护法的位置。

    楚鸢歌当时就说:“你喝着凤国的水,吃着凤国的米,踩着凤国的土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凤国给你的。”

    “你甚至不知道灭亡的萧国是什么样子,却口口声声要复国,复谁的国?”

    “当今天子勤政爱民,凤国上下国泰民安,有哪一点对不起平头百姓?”

    “你们说着冠冕堂皇的大计,却用肮肮下作的手段炼傀儡兵,但凡有一点良知,都做不出这种牲畜不如的事。”

    “说得大逆不道一点,朝代倾覆是无可逾越的规律,凤国也会有不存在的那天,而那必将是暴政之后,时代英雄趋利避害解救苍

    生的选择。”

    “而你,你们,以无辜百姓为祭品,去破坏如今的清平盛世,有什么资格舔着脸将大逆不道说得光荣而伟大?”

    那时候的余天宁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却始终也没供出幕后的人,在押往荣安城的过程中便自尽了。

    楚鸢歌并非一字一句都记得,当时那么激愤,纯粹是想到了二十一世纪——太平盛世之下暴乱的某些无知狗东西。

    她自然不知道,那番话之后,凤砚卿看她的眼神有多热切,心里有多想将这个天降的稀世珍宝藏起来。

    “胸怀大义,通透聪颖,大是大非了然于心,知世故而不世故。”凤砚卿说出当时所想,满满一目柔光里全是她。

    “我相信,我的歌儿与那些人不一样,与任何人都不一样。”

    楚鸢歌被他夸得略不好意思,故意板着脸道:“此一时彼一时,万一我就是想不开呢?”

    凤砚卿趁机抓住她的手,认真地道:“那便让我死在你手里,不要让我与你为敌。”

    他对她下不了手,可凤国有铁骑与将军,他走在她前面,在黄泉路上等一等,一起喝孟婆汤,来世做没有纠葛的夫妻,白头终

    老。

    楚鸢歌心口一跳,猛地抽回手,梗着脖子道:“我是大夫,你死在我手里,不是存心砸我招牌么。”

    凤砚卿扬了扬嘴角:“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不会有那一天的。”

    楚鸢歌瞪他:“谁舍不得你,少胡说八道。”

    “好,是我舍不得你,恨不能将你掌中宝,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凤砚卿从善如流。

    情话是熟悉的情话,身份的转变却让楚鸢歌无所适从。

    她轻哼一声,凶巴巴地道:“别以为说些花言巧语我就会原谅你对我的欺骗。”

    凤砚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歌儿……”

    楚鸢歌捂住耳朵:“屋里这么乱,你先打扫了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往前厅跑去,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早膳,独留凤砚卿对着一地的碎片与吃食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