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斯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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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卖尬,活了十九岁发现自己居然是潜在性放荡女,已经够糟了,现在还发现她居然“诱奸”未成年少年?!

    这会不会太晴天霹雳了一点?

    之后,花宇音几乎是刻意、故意地痹篇两人单独相处的情形,甚至连社交性的攀谈她都省了。她打定主意一撑完这晚,等天一亮,一定马上跳上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台湾。

    就在她盘算好一切时,又无意问听到他与别人的对话,让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喂!原齐文,听说你的智商有一百八哦?”一个直发华裔少女双手合十地放在陶前,眼底闪着星星,不停地向原齐文闪烁。

    “那你不就是个天才?哇~~好厉害哦!我从没遇过天才,你能不能表演给我们看?”另一个头发卷着大波浪的女孩谄媚道。

    原齐文沈默两秒,冷冷地说:“怎么表演?把头脑剖开给你们看吗?智商能拿来表演吗?这种问题只有没智商的人才问得出来吧!”

    说完,两位美少女冷汗直冒。他转身想走,但两个美少女可是越挫越勇,不放弃地围着他,像是真的很想跟他攀上关系。

    “哎哟!齐文,你别这么冷漠嘛,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同学啊!”卷着漂亮波浪发型的美少女扯开灿烂的笑容,使出她的杀手钔--撒娇。

    只可惜一点用也没有。

    原齐文不耐地瞪她一眼。“我和你很熟吗?直接就叫起名字来,会不会太厚脸皮了点?还有,我们同样是在美国读书没错,但你是在语文学校念英文,我是在哈佛修第二个博士学位,这样也能算是同学?那我的同学多到可以绕地球十圈了吧?”

    “啊?”波浪美少女像大受打击,无话可答。

    “呵呵~~第二个学位啊,那你主修什么?”直发美少女不气馁地继续撑着笑脸问下去。

    “经济。”原齐文眼都没抬地答,一双厉眼缓缓扫过会场,像在搜寻什么。

    “哦!经济啊,这科有趣吗?”

    “有趣极了。”

    “真的吗?怎么个有趣法?”

    难得他有两句话没再损她们,两位美少女都以为他终于愿意和她们聊开了,眼底燃起希望之光。

    原齐文终于收回视线,瞥了她们一眼。

    “你确定你们的智商弄得懂我说的有趣?”

    两人又中一箭。

    “我想经济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个像外星话一样的名词,你们只知道父母每个月寄给你们多少钱,一件最新,最流行的名牌衣服多少钱,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了吧!苞你们谈经济无异是对牛弹琴,你们就别再来浪费我的时间了,行不行?”

    最后,那两个美少女气冲冲地走了,站在屏风后偷听的花宇音却偷笑到不行。

    不过,她还是没勇气面对他。不是怕他犀利的话语,她会招架不住,而是看到他,她就不由自主想起早上那个荒唐又陌生的自己。

    所以,她逃了。

    自此,他成了她的梦魇,也成了她时时警惕自己的借镜。一向追求完美的她,不许再犯同样的错,所以她拒绝任何男人,不让他们有机会踏入她的生命里。

    她不容许自己再像当年那个早晨一样,荒唐、糊涂都不足以形容,有时她甚至怀疑自己那时是不是被下了降头,才会鬼迷心窍,一见到原齐文就被他勾去。

    只是,为何在睽违多年后,他竟突然出现在她身边?是纯粹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包让花宇音害怕和忐忑不安的是,他是不是已认出她来了呢?

    他不说,她永远也无法从他恶魔般的眼睛里多知道一些。

    ----

    原齐文像天降神兵调到业务二课的第三天,业务二课再度召开会议。这回不等刘思兰发飙,业务一、二、三号自动自发地将他们找到的资料、汇整出的结论,一一报告。

    报告结束后,三人像刚表演完后空翻正等着教练称赞的小孩般望着原齐文。

    他浏览过这些整理好的数据及报告,面无表情地扫视他们三个,好像将军校阅一样,没人敢大声呼吸,就连一向话多的刘思兰也很识相地没插嘴。

    “不够好,但看得出你们有用心。只不过”

    原齐文十足吊人胃口地拖长尾音。所有人的心像被起重机高悬在半空中,不自觉地屏息以待。

    “光是用心不能解决问题,你们的报告充其量只是点出上个行销方案失败之处,却没有具体提出一个成功的新方案。”

    他的答案严重打击三人的信心。原齐文果然冷血无情到残忍的地步,连一丝丝婉转的社交客套都没有。

    他是怎么长大的?或者应该问,他是生活在怎样“原始”的环境?让他连一点基本的客套和人情都没有?直接且血淋淋地点中别人的要害,似乎一点也不会让他感到困扰。

    业务三人组垮着肩膀、眼神呆滞,显然受伤不轻。的确,辛辛苦苦做的报告被毫不留情地批评,没有人会觉得好过。

    看不过去的花宇音,忍不住开口:“你说要提出一个成功的方案,问题是在还没执行前,没有通过市场考验,又怎知方案是否成功?你的要求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原齐文看着她,沈默良久。

    “所谓成功的方案,并不是指确保方案一定会成功,但至少要让人感动、让人眼睛为之一亮,要在你还没做完它,便有一定能成功的感觉。”原齐文说。“之前的行销案已经用掉太多预算,公司不可能为了同一支手机再砸更多成本,所以接下来我们提出的方案,没有失败的本钱。”

    他的一番话自然很有道理,却也让在座的人士气低迷。原齐文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叹了口气,又说:“这世界上自然不可能有那种保证绝对成功的企划案,但你们想想,那些成功的企划案都有几样共同的特质,就是有创意、独特性、周延的计划、有效率的执行力,不过其中最重要也最不可或缺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啊?”

    每个人都一头雾水地望着他。

    “是什么?”业务三人组不约而同地问。

    “执行者的热情。”原齐文答。“一个好的、成功的企划案,若少了热情,便如同人缺了灵魂,不管计划再如何周详,都不可能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结果。”

    他的话像颗石头,在每人的心里泛起涟漪,大家默默咀嚼着他的这番话,原本沮丧的业务三人组不知不觉间又燃起斗志。

    “好了,那么今天会议就到这儿,大家回去想想新方案的点子,星期五再开会讨论--”刘思兰收拾好笔记,终于从原齐文手中抢回发言权,如同主导者般的口吻,彷佛刚才的讨论全是她一手导出。

    “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有发表报告。”原齐文靠着椅背,手肘撑在扶手上,气定神闲地说。

    “嗄?”刘思兰吓了一跳。“谁?”该不会是指她吧?怎么办?她没准备啊她、心里涌起一阵惊慌。

    “你还不想跟我们分享你的想法吗?”原齐文眼睛直视花宇音说。

    其他人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花宇音。刘思兰诧异道:“可是,她只是业务助理啊!”“那又如何?钟协理不也说了,不管是何职位都得为这次危机尽力,你们以为只有你们在努力吗?业务一课目前也正在想办法,你们以为公司就只靠你们而已吗?你们所想出来的点子,还得赢过业务一课才能被采用。”

    “什么?”

    还有这种事?原齐文刚才的话像颗炸弹般,轰得他们头晕脑胀,强烈的危机感让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你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原齐文开始不耐烦了。

    花宇音咬着牙瞪他,才说:“这支手机功能性很强,外观也很具时尚感,当初针对的市场是设定在具有一定消费能力的都市新贵上。其实这块市场竞争激烈,以我们的手机和定价,若没有塑造出一个主题或话题,要想脱颖而出实在不容易。”

    业务三人组和刘思兰全都惊讶地看着花宇音,因为花宇音进公司还不到三个月,平常只是谨守本分处理自己分内工作而已,从未对业务工作表露兴趣或意见,他们没想到花宇音对这次行销的手机有这么透彻的了解。

    “所以呢?”原齐文很不给面子地问,似乎觉得她本就该懂这些,没啥好讶异。

    他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其他人感到不好意思,却让花宇音很火大。

    可恶!他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给她一个赞许的表示,让她暗爽一下都不肯,真是小气巴拉!

    “我说过了,要想让我们的手机在目前竞争激烈的市场脱颖而出,就得替它塑造话题--”

    “这我知道,你刚也说过了。不要像坏掉的唱盘一直跳针,浪费我的时间。”原齐文又露出不耐烦的眼神,嘴巴又毒又辣,教人不敢领教。

    花宇音额冒青筋,一把火在胸口燃烧,像是随时要从眼底冒出火焰般瞪着他。

    “我也不想一直重复,如果不是你没耐性一直插嘴的话,就能替我们节省很多时间。”

    耙惹她?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比毒舌、比呛,她不见得会输他,毕竟她和花家最邪恶的魔女可是姐妹,经年累月的熏陶下,功力虽不若花宇裳那般出神入化,但应付一般人是绰绰有余了。

    被吐槽的原齐文不发一言,眼神凶恶地瞪着她。花宇音自然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一瞬间火葯味超浓,双方一触即发。

    其他人紧张兮兮地看着两人互瞪,不停吞口水,手足无措。天啊!他们不会当场就打起来吧?

    像是想通了什么,原齐文态度先软化,他无谓地耸耸肩,支在扶手上的手一挥,像是说“请继续”的意思。

    花宇音很聪明地不再矜持,也不露出胜利的神色,深吸一口气,说:“我的想法是,让我们的手机不单只是手机,而是一种生活品味的象徽。重点不在于手机,而是它提供的服务以及服务所带来的延伸价值。”

    “啊?”她说得很正经,但其他人却听得很模糊。

    “这只是一个概念。我们不只是做行销,还要和消费者互动,一起创造这支手机的附加价值。”花宇音越说越起劲,她拿起笔在墙面的不透明玻璃上写着。

    “我们替手机创立一个club,并提供行动秘书的服务,还有设一个网站成为club交流的主要园地。这些附加服务就是这支手机的独特性,把部分的主导权交给消费者,让他们有参与感,也等于让我们的产品变得有传播力”

    原齐文平静的眼底燃起一簇火花。他安静地听着,但手却不停地在笔记上飞舞,其他人则表现得更为明显,他们一面震惊于花宇音独特的想法,一方面却又深受吸引。

    “简言之,我想从这支手机建立起属于花林独一无二的品牌,该是我们甩掉旧有形象,创造新品牌的时候了。”最后,花宇音投下最具爆炸性的一弹。

    “什么?创造品牌?!”业务一号完全被这想法吓呆了。

    “嗯,花林集团虽然一开始是从手机代工介入,逐渐扩充生产零配件,成为全世界最好的供应商之一。但自从新总裁上任后,大胆地设立研发部门,积极开发新产品,公司明明已经具备成为手机大厂的条件,却一直无法在市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主要是因为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品牌。”

    花宇音侃侃而谈,将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她很少将她内心的想法与人分享,就连最亲的家人都很少,因为大家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可爱、无忧无虑的小鲍主。

    在家人眼里,她就该只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掌上明珠,但在那之外,她也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想被需要、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想独力完成一件工作,而不是只会要可爱的米虫罢了。

    结果,原本预定一个小时的会议延长为三个小时,而且光是花宇音就占去一半的发言时间。

    会议结束时,每人的脸上都闪现兴奋的光采。不用表决,大家一致同意采用花宇音的构思,并主动分配工作,将今天所说的概念细节化,订定可执行的计划。

    “看来我们的点子一定能赢过业务一课,公司一定会采用的!”刘思兰念兹在兹就是能否赢过业务一课。自从她上任二课的课长一职后,一课的课长三不五时在人前人后嘲讽她,随时等着看她的笑话。尤其这次她一手策划的手机行销案失败,已经被一课的课长笑了好多遍,她绝不容许再次失败。

    “那可不一定。今天讨论的只是概念,如果没有提出精确、详尽的计划,搞不好公司会采用这概念但交给业务一课执行。”

    原齐文就是知道怎么浇人冷水,不,有时更狠,他浇的是冰水。

    “为什么?这明明是花宇音想出来的点子,应该由二课来执行才对。”业务一号不甘心地大叫。

    原齐文懒懒地瞥他一眼。“因为之前的成果实在看不出你们有执行力可言。我听说之前的广告你们也只是交给广告公司去做,最后出来的结果一点品质都没有,和公司预期的简直天差地别。”

    他的批评再次准确地击中每个人的要害。

    “这次若想要赢,你们可有得拚了。”原齐文皮笑肉不笑地说。

    “可恶!这怎么行?要我眼睁睁看这么好的点子被一课抢去,让他们坐享其成,我不甘心!”刘思兰嘴角抽搐,眼睛喷火。

    “就是啊!上回开会一课的课长已经很嚣张地在办公室取笑我们,要是真让他们把宇音的点子抢去做,叫我们二课颜面何在?”业务二号拳头紧握,一脸义愤填膺。

    “好!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努力,绝对不能让一课的人看扁了!说什么也要让公司采用我们二课的人执行这个点子。”业务三号充满斗志地击掌说道。

    “那我就期待各位的表现了,好好加油吧!”原齐文说完,起身离开。

    大家还兴奋地讨论着该从哪儿着手等等的问题,没有人注意到原齐文转身离去时,那脸上的笑。

    只有花宇音看见了。

    他那样笑,彷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中,包含她提的点子、大家激烈的反应,还有被燃起的斗志难道他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

    花宇音惊讶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他真是个难以掌握的男人。

    当她开始认定他是个自以为是、不顾别人,自私自利的混帐时,他却又让她见识到更深沈的一面。

    他不曾主动剖析自己,甚至不替自己辩驳,但花宇音从许多蛛丝马迹窥见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他隐藏得不够好,还是她太注意他?

    总觉得他们之间隐约连起一条线,又或许这条线早在五年前就已牵连,只是一直淹没在茫茫的命运之海里,如今,慢慢浮起且越拉越近

    她的心跳已开始不属于自己的了。

    ----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才会懂?预算!预算!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样毫无节制、天马行空地想下去,会花掉多少钱?”原齐文又凶又狠地将预算书朝她脸上丢去。

    花宇音神准地接住,气急地抓着那早因被丢来摔去揉得稀巴烂的预算书,不遑多让地对他大吼:“钱、钱、钱!你满脑子都是钱,老是拿预算来绑我,这样绑手绑脚的怎么做得好事?预算只是抓个大概,为什么老死守着不放?”

    “哼!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预算?照你这样说,那么大费周章定下预算是拿来干么的?以有限的资源做出最好的企划,这才叫挑战。如果任由你毫无节制地追加下去,那么做完这个企划公司也大失血了!若每件事都照此进行,还没赚到钱公司已经倒了。”

    “可是,你也不用老是时时刻刻用预算书来盯我吧?在网路上建构属于消费者专属的club,当初也得到你同意,若没有一个专属的平台,你叫消费者到哪去讨论、交流?这样怎么建立口碑?怎么创造产品的话题?还有”

    又来了!业务三人组和刘思兰心里同时滑过哀鸣。

    “这是他们第几次吵架?”业务一号小小声地问。

    “第六次?还是第八次?”业务二号努力回想。“哎呀,我也搞不清楚了!第无数次了吧?如果再把昨天和前天的加进去,我的手指加脚趾都不够数了。”

    “天啊!他们真的很会吵欸,连一点小事都能吵翻天。”业务三号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上,钦佩地看着吵闹不休的两个人。

    这几天,光忙这个企划案就让他们累到快毙了,可是,每次见面他们两人就吵,彷佛有无穷精力似的。

    刘思兰揉着额头叹气,拿起杯子才发现咖啡早喝完了。“我快不行了。让他们去吵吧!我先去上厕所,顺便去买咖啡来充电。”

    “课长,等我,我也要。”业务三号一听到咖啡,强撑起疲惫的身体跟着刘思兰走。

    不知何时开始,业务三人组和刘思兰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彼此不再像之前那样对立,业务三人组渐渐体会压在刘思兰身上的压力,尤其身为女主管,她要面对的不单是上司,还有其他人等着看好戏的目光,更别提业务一课的课长常有意无意地调侃揶揄。

    他们以前都没发现他们的课长承受这么多舆论和不公平的对待,一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的批评,三人都感到难堪和愧疚。

    如今因为在同一条船上的危机感,还有被原齐文激出的同仇敌忾,让他们看清了目前的境况,也让他们对刘思兰生出了一份体谅。

    反观这一边,两人还吵得不可开交、浑然忘我,完全没有发现小会议室里只剩他们两个。

    终于,或许是累了,他们各自坐回椅子,微喘着气但仍死瞪着对方,战火依然持续,只不过从唇枪舌战变成眼神厮杀。

    突然,原齐文的嘴角一勾,花宇音的心又陡地一震。他干么笑?他知不知道这很容易害人得心脏病耶!

    “你不错嘛!我还以为你是娇滴滴的富家女,被大声一吼就哭着跑回家,没想到居然能跟我斗到现在!”

    他果然知道。也对,五年前他们虽然没有正式讲到话,但她都能透过舅舅打听到他的底,他不可能对她一无所知。不过,他为何会在“花林”工作?以他的身分,他应该为自己家的事业奋斗才对,干么跑到“花林”来?

    难不成是为了她?花宇音的心又因这个猜测而小鹿乱撞。

    稳着点,姑娘,别太自以为是。如果他真想追来,为何不在五年前付诸行动,直到今天才出现?

    她调整好呼吸,露出不屑的眼神,反击道:“谢谢你的抬举,不过我没闲功夫故意与你作对,我这叫据理力争,既然要采用我的点子,就得照我的规矩来。我绝不妥协、退而求其次。”

    原齐文冷笑一声。“恐怕由不得你,小姐。如果你不能将花费控制在预算内,我想公司绝不会坐视不管。”

    “是吗?然后呢?”

    “那么公司将会把这个企划交给可以在预算内达成目标的人来做。””

    花宇音倒吸一口气,眼睛瞇起。“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提醒你。我一再告诉你公司绝不可能放任你无上限地追加预算,你别忘了,公司不会只出这支手机而已。”

    他说的是实在话,花宇音不得不承认。她想了想,再开口,语气不再那么冲。“我知道了。可是,网站还是不能省,这个c1ub也是为往后的品牌之战铺路,绝不能马虎。”

    “这我同意。看来只能从广告缩减了。”他说,皱着眉在笔记上写下备忘录。

    花宇音果了一下。天啊!他和她想的不谋而合,她也正好想到要删减广告预算。她不自觉地盯着他看。

    这几天吵下来,她对他的五官早已不陌生,虽然每次见到仍会被他俊美的外表震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他一眼。

    突然,他的眼和她四目相对,还对她挑眉嘲弄似地笑着。

    “怎样?看够本了吗?”

    花宇音脸上倏地一热。不用照镜子,她现在的脸一定红到不行。虽然很糗,但她仍故作镇定,不屑地撇撇嘴。

    “臭美,谁看你了,我只是正好在想事情,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是吗?”原齐文根本不信。“你不会正好在回忆从前吧?看到我让你想起什么不该想的吗?”

    连日来,他们唇枪舌战不下十几回,但他一直谨守分际,不曾提到从前,更不曾暗示两人相识。但今天他是怎么回事?不单透露他记得她,还频频提起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可恶!害她又不由自主地脸红了。他真是她见过最粗鲁、最恶劣的男人!

    “有些从前能不想起是最好,免得又做恶梦。你说是吧?”花宇音对他挤出最甜、最美的微笑,看着他的脸瞬间拉长。

    “恶梦?”他的声音隐隐含着威胁,但花宇音才不理他,反而倾身,故意对他露出更甜美的笑容。

    “不然呢?”看着他一脸抽搐的模样,让花宇音得意忘形。

    她平常其实不会这么笨,不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但看着一向高傲、喜怒不形于色的原齐文,像被踩到痛脚般眉头紧皱,她就乐不可支,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

    “幸好这样的恶梦只有一次,不然我可能得去挂号看病,你说是--”

    她还来不及把话说完,便被他一把抓住。

    他看起来虽然高高瘦瘦,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但抓着她的力量却出奇得大。

    她还搞不清怎么回事,就被他拉离椅子,整个人坐上他的大腿,困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