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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那个冬天
一条睡意朦胧的路伸长，依稀
有秋天一些飘不落的叶子
似乎还在唠叨，又似乎在呼吸冰冷
还会像春天那样快乐得是个大傻子么
之前我经过，是被收割后的田野了
土地仿佛夜拉下夜色一般，硬绑绑的
大大的裂缝，冷风可以在那里蜗居
面如土色，多么出色的一个词，我念叨
荷叶见证了我经过一年的脚步
那时手扶拖拉车忙碌于田路上
拉回了满满的一袋谷物。我也偶尔从
给我营养的土地带回自己的文字，然后开始
谈上一个冬天的感情，依然孤独
就像我刚才，躺在被窝里暖和身体
然后一个人醒来：用力的抓自己的头发
收音机报道：冷空气继续南下
2003/12/21/21：20
32暗夜的潮水
风仍旧在耳边吹响呀
冬天来时我总是忐忑不安
春天不过是眼中的一个影子
一闪而过。一个人关闭在房间里
偶尔嘶叫，然后再加上偶尔的闭目
很多的意象会在我孤寂时次第来临
两年多前，终于看到了海了切心愿
月光下掀开了埋藏着的梦，慢慢的
冷风，树影，无人的村庄路上
像汹涌的海浪，子夜到的时候就翻滚
先是从嘴唇逆流而上
仿佛接着性感的双唇，卷入
此刻不能不胡思乱想，像一只船
飘荡，在无人的村庄路上，路
的中央。月亮也会沉下去，只有海
在即将要赶赴春天，心沉积得要死
在我赶向另一个村庄的路上，涌动
2003/12/27/21：49
33黄昏的光影
一张长长的凳椅
横拉起黄昏，一些落花
像梦中花落知多少
而目光总是窒息着
来者的脚步在何方
黄昏的光影像是一个骗子
的谎言，高高的提上来
然后狠狠的摔了下来
冬意已接近尾声，春天依然
是梦中的身影。该抛弃的已丢落
抓住永恒我坚定，于是来来去去
目证有人在冬天的河流将花掉落
随波流走是一种解脱么？水冷哪冷
还是把影子交给黄昏的天使
每天下班后我从黄昏一直走
走到天黑了下来，然后我的孤独
随着夜的到来，渐渐的被覆盖
双手插进衣兜，顺着夜走来的方向
走去，或者抽一跟烟
一抽上却是一个夜晚的懵懂
2003/12/27/22：16
34红喇叭
该是像一顶红帽子，多想此刻
戴在冷冷的冬夜头上。红喇叭
如果我轻声呼唤起你，你就点点头
随风吹起，让我不再是山上孤零零的小草
可以努力的爬，站在高高的山冈上
让风吹过我的头顶，不再是孤单得不言语的人
红喇叭，你像一名歌唱者将我领唱
在冷冷的风中，把春天的太阳引上来
我不再像幽魂在深夜横冲直撞
把自己埋到底处，衔着烟，往下坠落
红喇叭。告诉我，门前摘种的花
插在夜的缝隙现在。然后让汗水最终微笑
一想起你，目光就在夜中闪闪发亮
红喇叭。你开花的样子是我今生的最美
冷了，我们的心就连接起来，相依
点燃家园的烛火，在极度堕落的世俗
可是红喇叭，亲爱的红喇叭今夜的你
在何方。我会变成风，你在哪里呀
一直找，吹到你的身边
2003/12/27/22：53
35冬天，两个人的路
没有事先预料，雪就在天黑时
突然光临城市
纯白的雪，像一位歌唱者
在天空中抱着一把吉他
竭力斯底地呼唤，通向春天的路
无法确定你走了多久时间
只有在房屋的门前，静静的看一场雪
所有的过程。再在雪未停的时刻
起程，远方才是目标
雪下的小草瑟瑟响动
一些感动在疼痛中产生，就像现在
两个人像两列相对的火车
越走越远，距离会是一道无法抗拒
的阑珊，灯亮了，我们在哪里呀
2004/01/10/22：29
36那时，等待的季节
暧昧的气味，无尽头的路
总在女人的目光中
拉长，拉过2003年的日子
在接近春天的路上，一支早开的花
打破了冬天的孤寂
那么的抢目，仿佛是深夜大街上买醉
的人，晃荡荡的前进着
等到深处便是放纵，把自己的长发
在路的中央自由的飘飞
我听到醉的梦语
穿透夜空一直响个不停
一只失眠的蟋蟀就在边缘呆着
回去的脚步总是迟迟未归
未归路。注定是走不完的路
或许明天，你可以对着阳光
摔掉酒瓶，那时花也即将凋零
春天就铺天盖地的来了，来了
2004/01/10/21：16
37情人节
我这里的黄昏眼看就暗了
下来，旁边的池塘是黑色的大屏幕
一个眨眼。情景跃然而出，该是
昨日一场戏的导演与归去
像牧童放牧牛马
我一样的站着，手机再次光临
日子的底部。声音仿佛是一只鸟飞过
丢下的，进入水。然后无尽的夜色
紧紧的包围着我。我成了飞出笼子的
麻雀。在天黑之前轻轻呼唤春天的到来
花将在何时开放。记忆总是一道痕迹
来回。我这里的天眼看
就黑了下来，扳过情人这个字眼
交还给天空。以及石头
只有我在水边，一株草
极力的靠近，最后我的目光
点缀夜的凉，梦到天亮
2004/02/14
38清明成了后来的事
一定要让后来的人， 脚步沉重
一定要成为后来的事发生
在山上。荆条的路从来密密的
4月4日，我找不到我活着的影子
那灿烂的阳光会是谁的
低下头来，就到她的身边一年了
死了的树会复活吗？不要的
坐着坟边，我开始细看那片叶子
摘上一片装进信封里，这埋葬岁月
的土地。我想起6年前的双腿
中断了自己的方向，她的面前
我的奶奶。把十八年的光景随一棵树
不能回归。一直在路上，奶奶呀
当我站在你的身边。当我抓着一些草
我看到了自己，正躺进了坟地里
身上满满是土灰呀，我的信仰
2004/04/04/19：56
39埋葬
用摩托把自己运到山里去
4月4日，我进入山的内部找到地方
没有鸟的，挖一个坑在面前
这里没有了喧嚣，只有更死寂
陪着黑夜和白天，再见不到
沙子起风，厚实实地压着
风筝高高的飘飞，我在低低的
土地，开始感觉窒息感觉突冒
躺了进去，日复一日的腐烂
在清明过后我重生，在春天款款时
你不用回望，不用同情
春天的孩子是不死的山上石
那人来了么？低下头来
长发垂下来，幸福会像一夜间
的夜风，吹醒村庄的每一寸肌肤
牵手哪！我的文字爬满了你的眉毛
2004/04/04/20：33
40一百年后的他乡
那时天下雨么
一辆汽车，隔了一个上午的光景
坐在石头。路越来越短
嫩叶被谁的眼睛收下
篱笆有点老了
背朝太阳，这是唯一的
我歌唱。牵牛花像一支喇叭打开
在一场秀发迷离。还是叶子
还是木头上。摇摆哪摇摆
就像灵魂附于身体
或者漂泊，再就是停留
水会开花，我们一直走着
佛在那里？双手，慈祥的脸庞
两柱香同时燃烧，同时靠近
家园不是谎言。城市与村庄的
追逐。爱会像竹笋在雨后开始出土
蜻蜓会点水，蝴蝶会进入春天的花心
她的头，我的手。走着
云知道，我们一起喊：春天的孩子
二月的孩子，三月的阳光暖洋洋
摊开手指，十指相扣。我们
一百年前的他乡，一百年后的归宿
2004/04/10/2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