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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功夫，这潭水下面就冒出了几个气泡。
一只大龟的脑袋从下面探了出来。
它鼻子和身上其它地方有好几块烫伤，疼得龇牙咧嘴。
“不是，你小子谁啊，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儿，你跟这掺和。要不是害怕你这宝剑，就你这样的，我一天吃二百多个你知道吗？”
这大龟一脸的桀骜不驯。
它说这话虽然有吹牛的成分，但它眼睛是红色的，说明它吃过人肉。
甭管是鬼物也好，妖物也罢。
眼睛是红色的，要么就是怨气太重，要么就是造下的杀孽太多。
很显然，眼前这大龟属于后者。
说时迟，那时快，身边的东方玲珑出手，直接将这大龟给提溜了上来。
远离这潭水之后，将它狠狠砸在了地上。
在水里它的本事连归素都有些害怕。
可到了陆地上，它就不灵了。
我一脚踩在龟壳儿上，一只手按住脖子，另一只手握着朱雀宝剑，剑尖抵住其脑袋，我笑着说道：“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这大龟脸都绿了，连忙求饶，说它再也不敢吃人了。
我告诉它，吃人的孽债，自有它偿还的时候，但此时此刻，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潭水底下到底有没有那妖龙的龙身。
大龟一听这话，一下子停止了挣扎。
沉默了片刻，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没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可它却不打算跟我解释。
“天悯，这龟是炖汤好啊还是红烧好啊？这么大个儿，肉肯定不少，给它做成干锅应该也不赖。”
一旁，东方玲珑跟我打起了配合。
别看这大龟吃了那么多人，这会儿要被人吃了，它是怵得不行。
眼看我这宝剑就要划破它的喉咙，它连忙大喊：“我说，我说！这下面的确一长条的岩石，看上去很像是龙身。
可它不会动，材质也确实是石头，应该不是真的龙把……我、我啃过一次，费了好大劲儿啃下点儿碎石头渣儿，吃完我这修为就长了接近十年……”
此话一出，我们三人都有些惊讶。
虽说十年听上去好像也没有多了不起，对于平均能活两三百岁的修士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但十年的光阴靠这么一点儿碎石头渣儿就能相抵，那这一整条都给造了，还得了？
怪不得这大龟不肯跟我们说，原来是怕我们分它的美羹。
我和归素都沉浸在震惊之中，只有东方玲珑一个人掐算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她拍了拍我肩膀，递给我一样东西。
很自然的拨开她又准备揩油的手，我定睛一看，这是一根链子。
摸出一把小刀，东方玲珑在大龟身上划了一道口子，取了一些血。
我没明白啥情况，它倒是反应过来了，拼了命的挣扎。
可这次是东方玲珑亲自按住它，它哪里动弹的了。
随后，东方玲珑将大龟的血抹在链子的一端，又让我滴一点血在另一端。
我照做了。
两道耀眼的光芒亮起，这鲜血宛如活了一般，朝着链子中间汇聚。
当它们触碰到一起的那一刻，我心头升起一股玄妙的感觉。
东方玲珑顺势把这链子拴在了我手上。
还别说，当个手链儿来看的话，还挺好看。
“你俩有缘，以后好好相处。”
东方玲珑来了这么一句。
看这意思，这大龟好像也跟我签订了什么主仆契约之类的东西。
它放声大哭，连连拍地，最后化作一道光团，钻入了这链子之中。
我问东方玲珑怎么想起来这么一出，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来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之后便再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一直到晚上。
元生道人领着我来到了停尸的后院。
看到这些尸身之后，我发现他们水肿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
皮浆即便是进入尸身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反应或者发臭什么的。
但如果不把它们弄出来，接下来的活儿根本没得做。
我让元生道人帮忙找来一只桶，开始尝试着将他们体内的皮浆都给逼出来。
这过程实在是太过漫长和辛苦，不过进展很顺利。
最后一点皮浆也被逼出，我擦了擦汗水。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子黑烟从眼前这具尸身之中钻了出来。
紧接着，旁边这几具尸身也是如此。
黑烟钻出来之后，立刻飘散。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这之后也没发生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缝补。
第一具很快缝补完成，并没有出现线溶了或者说皮浆钻入尸身内部的情况。
然后是第二具，第三具。
天亮时分，看着这一屋子完好如初的尸身，我心里没有半点成就感和喜悦，一直在琢磨怎么回事儿。
这一晚上唯一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些尸身上面冒出的黑烟。
难道说，一切进展的如此顺利的原因，就是这些黑烟不成？
我叫来元生道人，跟他讲了这事儿。
看着一屋子完好如初的尸身，他对我的手艺赞叹的同时，也有些纳闷儿。
“说起来，他们的尸身刚捞上来的时候，身上的确是有些发黑，但之后这黑色就消失了，我当时就没怎么在意……”
仔细思索了一番，元生道人这样说道。
我微微皱眉，正打算再问些什么，一旁的东方玲珑却开口了：“何必那么麻烦呢，这样吧，我下去一趟，看看那下面什么情况。”
说完，她转身出了门。
来到那口井边儿上，她也不需要借助什么潜水设备。
身上的貂皮大衣光芒一闪，一道光罩将她包裹住。
搞了半天，这原来是一件法器。
跳入井中，一切归于平静。
大概能有半个小时的功夫，东方玲珑从下面飞了上来，手里还提溜着什么。
我们几个都傻眼了。
她手上抓着的是一条怪鱼。
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满口尖锐的牙齿，个头特别大，眼中有些发红，凶恶无比。
“闹什么闹？”东方玲珑给了它一大耳帖子，随后狠狠将它摔在地上。
这鱼一下子就老实了。
它身上妖气甚大，解决一百多个我都不是问题，要说它能瞬间咬掉元生道人那朋友半个身子，我信。
那么到底是不是它做的呢？
东方玲珑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验证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