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深深地自责 3

被遗忘的糖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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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芳懵懂的样子:“姐,你究竟打算做什么呀?”

    “这就是我要商量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学了,哥念完这学期就要参加高考,还必须得考好,这是咱妈的寄托,也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哥必须得做,逃都逃不了。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哥的压力会很大。‘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哥也必须这样去选择。除了哥的努力之外,我和蓝芳都会竭力支持你。至于我嘛……开学之后,我会按照我的计划逐步去放弃,待中考的时候,我考它个一塌糊涂,把一切希望都变得渺茫,让咱妈觉得我只有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让咱妈理所当然地觉得只有让我挨在她身边,帮她做些事情才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蓝瑛,”德君焦急地说:“我还是觉得不妥:从小学到初中的这段时间里你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咱妈一直看好你,把你当做是她的另一个骄傲,突然你的成绩降下去了,又在中考时考的惨败,咱妈会生疑的。”

    “哥,我觉得你有点太婆婆妈妈,太不实际,太缺乏男子汉的果敢和阳刚之气,也比不上人家大头哥来的实际,会看现实。”

    “这事你都跟大头哥说了?”

    蓝瑛点了点头:“大头哥很支持我的这个想法,还为我设计出了许多做法。我和大头哥觉得这样可行才来和你通气商量的。大头哥说了,这叫技巧,就像演戏一样,要慢慢地进入角色。”

    肖正春刚和家里通完电话,一边合上手机插回腰间,一边不无兴奋地告诉王戎:“家里又有好消息啦,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孩子们都开学了,老太太担心孩子们在外面吃不好又挨冻,和师母一起承担起了五个孩子一日两餐的伙食服务。这样孩子们每天放了学都可以回家吃个热乎饭,还可以在家里暖和一阵子,德君可以省去做饭的时间,一门心思抓复习迎接高考。还有我们家肖义:昨天通过自学考试,拿到了第一张‘结业证书’。看来我们家要出第二个‘秀才’了。再就是:张杏菊的小吃店又扩大了,准备在市区的滨海大厦开辟一个‘小吃城’,尝试一下在超市里做小吃的模式。如果成功了,以后准备在全市各大型商厦里都开办起‘小吃城’来,在规模上再上一个层次,准备成立一个公司,张杏菊理所当然就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了。”

    “哎呀老肖啊,这可都是好事啊!你们家简直是捷报频传啊!每件事都让人兴奋不已。我早就预言过:张杏菊是个非常不简单又非常了不起的女人。”

    “是啊,她算是抓住了机遇,适应了城市发展的需要,而且随着整个城市的不断发展,这种配套服务还会进一步壮大、完善和规范起来,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这对我们大家也算是一种欣慰和可喜的收获。”

    “起码证明我们的用心没有白费,我们的帮助获得了成功。中午让餐厅给每位水手多加两道菜,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大家,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行,我这就去通知餐厅的高师傅。”

    吃晌午饭的时候,张阁祖领着那天在“梦缘”小酒吧结识的出租车司机纪海走进了“阿杏麻辣”小吃店里。先找了张桌子挨着坐下来,然后对着端着茶水走过来的张杏菊连声劝道:“都是老熟人了,你不用跟我们客气,要吃什么,一会儿我们自己动手。你快去招呼其他客人,这里不用你忙活。”

    “那我就不招呼你们了。张大哥,还有这位小兄弟,你们千万可别客气啊!”

    张阁祖打着哈哈说:“我们是‘宾至如归’。放心吧,保证亏待不了我们这张嘴。”

    等张杏菊退下去之后,张阁祖乐呵地指着张杏菊的背影小声问纪海:“怎么样,你看这女人?我说的没错吧?”

    “嗯。”纪海不住地点头:“确实是个既干练又稳重的女人。”

    张阁祖更乐了:“听你这话的意思已经肯定她和老肖挺般配了。”

    “我认为他俩是最般配、最合适不过的了。”

    “好,单为了我们‘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两个真得好好喝两杯。想吃什么自己动手,来……”说着,张阁祖率先走进灶房里端出一盆汤水来慢慢地坐在餐桌的支架上,用手一捻打着了气炉子,又和纪海一起端过来两大盘羊肉片,选了一些海鲜和蔬菜,拿了两瓶“手榴弹”型的“古井贡”酒,坐下来开始涮吃起来。

    两人都没贪杯,很快吃涮完毕。临走前,张阁祖将一张百元的大钞票偷偷压在盘子底下,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一边站起身来告辞。

    张杏菊笑着走过来问道:“张大哥,还有这位兄弟都吃好啦?”

    “都吃好了,谢谢啦,杏菊。”

    张杏菊很不满意地嗔怪到:“都说的什么话?”

    张阁祖调侃地答道:“说的可是地道的中国话。”随后“扑哧”一笑,丢掉了牙签:“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告辞了。”

    “二位走好了,有空常来啊。”

    白茹将张阁祖压在盘子底下的那张百元大钞递了过来。

    张杏菊望着已经驶离的桑塔纳出租车,嘴里嗔怪了一句:“这个老张……真拿他没办法。”

    出租车稳稳地在市区疾驰着。

    纪海轻声问一句:“张哥,咱们去哪?”

    “去趟大杂院。”

    “我觉得我们俩不宜说这件事。”

    “所以我觉得该去一趟大杂院……”

    “谈谈你的想法。”

    “去找我师母,把这层意思告诉他,让她去撮合。”

    “我觉得大杂院不是说这事的地方……”

    “这事情好办……刚才我想过了:把曾老太接到我那去,在我那儿有什么事情不可尽说呢?我这就给她老人家打电话。”

    张阁祖掏出手机来直接就把电话给打了过去。

    “喂,是师母吗?我是张阁祖呀……一会儿我让纪海开车过去接您,我们家美荣说有事情要找您商量……她的事……我也不知道……见面再谈吧,就这样,我让小纪过来了。”

    张阁祖合上手机,示意纪海把车停在路边一个公交车站牌附近,张阁祖很利索地打开车门站到车外,交待纪海:“你一个人开车过去接曾老太太,免得我去了,刘老太太会生疑:怎么单独接曾老太,不接我?我没法解释。你快去快回,我在路边的椅子上坐着抽支烟等你们。”

    张阁祖刚抽完一支烟,纪海开的那辆桑塔纳已稳稳地停在面前。待张阁祖上得车来,曾姥姥忙问:“阁祖,究竟要商量什么事情,搞得这样风风火火又神神秘秘的?这一道上我问小纪,他也拿话搪塞我,说他也没法说清楚。究竟为了什么事儿?”

    “师母,这事确实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咱们还是到家见了美荣再说吧。”

    在张阁祖家里,刘美荣详详细细地对曾姥姥说了她和张阁祖俩人心里的打算和想法。

    曾姥姥听完之后笑了起来:“我一看你们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而且指明道姓地单接我一个人,我就猜到:这事是避开刘姥姥说的,肯定和正春、杏菊有关,不然不会避开大杂院,单独找个地方来商量这事……你们刚才说的这件事,我前一阵子也想过。看到他们两家相处的就像一家人一样,我确实在心里打算过:最好把他们两家能撮合成一家。可是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觉得这事非常不妥,因为现在还没到提这事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刘姥姥现在还没有发展到从感情上真正离不开张杏菊,从生活上真正需要张杏菊的地步。因为现在肖义还在刘姥姥的身边,起码刘姥姥暂时不会感到寂寞和孤独。再说,两家刚好起来没多久,现在就把这事提出来,不仅显得过早,而且让人在感觉上有些牵强附会不太自然,也让人难以接受。我的意思是:不能操之过急,最好再放一放,让这事自然发展,最佳时间应该是在肖义成婚之后搬出大杂院去过他们的小日子的时候。只要肖义和红霞搬出大杂院,刘姥姥就会在心里有一种失落感,就会刻意去寻找一种补充。这时候再把这事向她提出来就有了被接受和获得成功的可能和希望。我们不做且罢,一旦做了,就要做的成功,不能在任何人的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创伤和遗憾,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更要慎之又慎。我想,到时让刘姥姥自己想出来,提出来,说出来为好。”

    “刘姥姥会亲自为正春选媳妇,有这种可能吗?”

    “什么事都是水到渠成的,这就跟烹饪一样:火候到了自然就熟了。”

    一轮明月清丽地悬挂苍穹,相衬的星星显得格外柔顺和多情,不时现出璀璨和娇媚的色彩来。

    肖义和红霞走出夜校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肖义仰望透亮的星空不无感慨地说:“今晚的月亮真美!”

    红霞朝他望了一眼,问:“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吗?”

    肖义想了半天,依然摇了摇头。

    “你真傻。”红霞嗔怪起来。

    “说真的,”肖义有点沮丧:“我感觉这一阵子变了许多,整天除了工作就是书本,连兴趣爱好都改变了。”

    “这叫‘大智若愚’。”红霞笑笑说:“难道你真没感觉到自己变得稳重,变得懂事,变得很有知识,而且很有收获了吗?这不叫傻,这是一种成熟。”

    “我担心我会变傻。”

    “不会的。”刘红霞再次肯定说:“这一阵子你的心理压力太大,适当地调节一下就会好起来的。你的数学考试不是已经过关了吗?拿到了这一门课程的结业证书,你等于度过了一个最大难关。剩下来的课程对你来说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弱项了。从现在开始,你应该把心情放轻松一些。学会轻松自如地去面对一切才是最佳的学习方法。知道吗?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

    肖义用手狠劲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整天傻乎乎的,还真把这日子给忘了。”肖义狠劲一脚踹响了摩托车:“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红霞乜了肖义一眼,用手关掉了摩托车的油门:“肖义,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啊?”

    肖义顿悟地“哦”一声:“你是说……”

    “不许你说出来。”红霞用手封住了肖义的嘴巴,提示道:“我们去买些宵夜,再买几瓶啤酒。今晚全由你安排了。你到哪儿就把我带到哪儿,让我们两个痛痛快快地过个元宵节。”

    肖义有些担心地问:“你一晚上不回家,行么?”

    “放心吧,我出门的时候已经跟我妈说好了。”

    “你是怎么说的?”

    “你这人干嘛这么较真儿,真讨厌。”

    “我就是想知道一个女人用什么手段去‘糊弄’她妈。”

    “你真坏。”红霞半嗔半笑地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对我妈说:肖义今晚让我为他补习功课,可能要熬一个通宵。我妈问我:一个通宵不睡觉,你受得了吗?我安慰我妈说:不碍事,反正明后两天是双休日,我可以痛痛快快在家睡两天。”

    “嗬,”肖义夸赞道:“真看不出来,编‘瞎话’简直成了你们女人的强项了。”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呀!”

    “那我真该由衷地发自肺腑地说一声‘谢谢你了’。”

    “我不用你谢我,以后对我好点就行了。”

    肖义举起一只手来:“我肖义发誓:刘红霞今生今世是我的最爱,海枯石烂此心不变。”

    刘红霞禁不住笑起来:“我信,我全信。肖义,你真逗,这些我全信。时候不早了,我感觉有点冷,咱们买完宵夜快走吧。”

    肖义打开后备箱让红霞把买好的东西全放进去,然后舒缓地吹起口哨,驾驶着摩托驮着红霞往海运局新分的住宅楼驶去。一路上,红霞展开双臂紧紧搂住肖义的腰肢,将半边脸面紧紧地贴在肖义的脊背上……桌上摆放着吃剩的宵夜和几只喝空的啤酒瓶。

    红霞和肖义两双眼睛在兴奋地对视着。

    红霞问道:“肖义,我美吗?”

    肖义答道:“很美,美的就像月宫里的嫦娥。”

    “那你呢?”

    “我就是地上的后羿。”

    “后羿只会射太阳。”

    “可我偏偏能射月亮。”肖义使劲把红霞揽进怀里:“想知道后羿是怎么对待嫦娥的吗……就这样往背上一背,背到丛箐密林之中,专干那‘拉阳’的勾当……”

    “你真坏……”

    肖义在狂吻中将身子重重地向红霞压过去。

    “肖义,你轻点……”红霞有点喘不过气来:“你温柔点,今晚我全都给你……”

    刘红霞伸手拉熄了屋里的电灯……

    第二天,刘红霞回到自己家里时,脸上依然还带着昨晚上的那种兴奋。

    母亲疑惑地用眼神上下打量起女儿。在母亲的大脑里已经反复预演过女儿归来时疲惫不堪的样子。于是不解地问起来:“你一个通宵没合眼,怎么一点儿困倦的表情都没有?”

    “妈,那是因为我们年轻人身体棒。”

    “你这话说的倒也是,打你从小一直长到现在就很少生病。饿了吧?妈去给你做吃的。”

    “不用了,妈,您歇会儿吧,我和肖义用完早餐了。”

    “那你去喝瓶酸奶,补充一下营养。”

    “我刚喝下去一大碗羊汤,肚子里还是满满的。”

    “那你赶紧回屋去睡觉……”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困。妈,我想和您说件事儿。”

    “有什么话,等你睡醒觉起来再说。”

    “我现在就想说……妈,我想和肖阿义去领结婚证。”

    “这事不能太急。等我和你爸拿出一个方案来再去和肖义的干妈商量好,定下结婚的日子……”

    “婚礼只是走形式,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怪怪的?”红霞妈开始怀疑起来:“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肖义?”

    “这是迟早的事……”

    “你这孩子做事怎么这么草率?”

    “妈,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现实,不像你们那时候,明明心里很冲动,但是脸上还要极力去掩饰,极力去装扮出很平静很稳重的样子,那样活的累不累啊?简直是一种压抑。”

    “妈没觉得累,妈一直活的很幸福。起码妈做事没有草率。”

    “妈,我不信,你说的肯定不是心里话。因为你心里在极力维护着被你认为是合理的道德框架,把一切都看的很庄严,所以做的也很凝重。其实这是一种封闭——一种有损健康的封闭。现在的社会是开放的社会,人们追求的是自然、规律,讲究的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寻找和享受的是真情实感。你们那时候的道德标准已经落伍了。”

    “我不跟你说了,跟你也说不通。我这就去打电话叫你哥回来。你爸也是的,整天也不在家里多呆一些时间,大清早就出去了,说是去遛弯儿,到现在也不知道回来……不行,我打电话把他们都叫回来。这事咱得好好商量,从长计议,不能便宜了肖义……”

    “妈,您这是‘明码标价’,简直就是一种‘敲诈’。”红霞气呼呼地回自己房里去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刘洪强陪同他爸爸从外面赶回来。

    “妈,什么事这么着急?打电话非得让我把我爸给找回来不可?”

    “还不是为了你妹妹……”

    “妈,红霞怎么啦?”